懒散无拘

人生苦短,不为悦人,只为悦己。

【潘塔罗涅×你】是非,欢喜

利益是真的,喜欢也是真的。


注意:你即你。

补充:正文2千+番外9百(粮票可得)


 

家里来了个好看的账房先生。

 

“唤我姓名即可。”他说。

 

“还是叫潘先生吧,免得失了礼数。”

 

“也好。”

 

“那么,小女这段时日就有劳潘先生教导了。”

 

父亲向你招了招手,示意你上前问候。

 

你双眼低垂,无措地搅弄着衣角,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。

 

“潘先生好。”

 

“嗯。”他含笑点头。

 

这潘先生,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。

 

回想起这一幕,你执着狼毫笔的手不免微微一顿。

 

是以,一朵小小的墨花在纸上晕染开来。


———


夜深人静,只听得院子里池塘中一声又一声的蛙叫和虫鸣。

 

将账簿一页页翻过,他不时在上面勾勒几笔。

 

突然,像是想起了什么趣事,一抹笑意便漫上了他的眉梢。

 

那时。

 

人间三月,草长莺飞。

 

双手合十,你虔诚地跪在塑像前的蒲团上闭目,拜了三拜。

 

净手焚香后出了庙门,你向迎面走来的那陌生青年点头微笑,而后擦肩而过。

 

“叮铃当”,有微小金属坠落在地。

 

那青年不动声色地拾起你掉下的一只耳坠,若有所思。


———

 

随着时间的针脚一步步向前,天气也愈发炎热了。

 

醒来后,你揽镜自照,脸上红云乱飞。

 

怎会做这样一个梦?

 

梦里,你如同往常那般去账房向他学习如何管账。

 

甫一进门,只见他手上正随意把玩着什么。

 

“过来,瞧瞧这只耳坠,看你喜不喜欢?”

 

这话轻巧,就像是说了句“过来,看看这本账簿”一般寻常。

 

你懵了一下停在门边,耳垂却发烫起来。

 

只低低唤了声“潘先生”。

 

“不过来吗?”他将耳坠利落地收在手心,向你走来。

 

“那我便过去了。”

 

待他走近,你终于看清楚他手上的东西。

 

这耳坠,不正是你上香那日丢失的那只?

 

还是你最喜欢的那只。

 

于是你想起来了,此前你们的确见过的。

 

蓦然,画面一转。

 

你不知怎么坐到了桌上,心里好些忐忑不安。

 

他面向你站着,从容自在。

 

他什么也没说,只是凝视你耳畔的那只,他亲手给你戴上的耳坠。

 

末了,才欣慰地道出一句:

 

“总算是物归原主。”


———

 

不曾想倒真是像模像样地做起了这轻松自在的账房先生。潘塔罗涅拨弄着手中的算盘,心中嗤笑。

 

不过,该做的事也快了。他眼中笑意更甚。

 

“潘先生早。”

 

“过来,看看这本账簿。”

 

与平常没什么不同,幸好。


你的心落回原地。

 

许是这几日的学习有了成效,你今日的效率提高了不少。

 

“看完了?”他也收起手中的物什,瞥过无所事事的你。

 

你点点头。

 

“那么,现在收拾一下,随我出去看看今日市场的行情吧。”

 

这些时日还不曾同他一道出去过呢。闻言,你心里生出不少雀跃。

 

“这市场上的买卖有十分讲究。我刚刚说的那些,可都清楚了?”

 

“嗯嗯,都清楚了。”

 

嘴上虽是这样应承着,但你的心思早已不在他的话上。像是许久未曾出过门一般,一路上你在不少摊贩那儿购得了不少稀奇玩意。

 

眼见你再无多余的手可拿那些东西,他从善如流地将你手中的物品接过。

 

“多谢潘先生。”

 

真是孩子心性。他的笑容有几分宠溺。

 

这一天便这样惬意地过去了。


———

 

然而到底好景不长。

 

你家的生意突然被对家抢走了不少,并且还有愈演愈烈的势头。


而偏偏这时,潘塔罗涅离开了,没人知道具体原因。

 

有流言传了出来,说是潘先生带着你家的生意秘密去了对家。

 

但没传多久,就被父亲澄清了。

 

你也问过,而父亲只是摇头,于是你不再多问。

 

不过是个账房先生,你想,离开就离开,日子照常过,饭照常吃。

 

可不知道为什么,你有点难过呢?


———

 

你家的生意愈发惨淡,父亲终于支撑不住,生了场病,只能好好修养。

 

担子就这样落到了你的身上。

 

在应承之前生意来往的商家时,你后悔自己从前在生意经上学得不多。

 

推杯换盏间,又是一杯酒。

 

“真是虎父无犬女。”

 

“没想到小姐的酒量也这般好,今天才有幸见识到了。”

 

“来,继续喝。”

 

你极力忍着身体的不适,在酒桌上强颜欢笑。

 

“那便麻烦在座的各位叔伯照顾一下我家的生意了。”

 

“自然,自然。”

 

一饮而尽,你终于不胜酒力,倒在了酒桌上。


———

 

“怎么就醉了,这不行啊。”

 

“哎,就别欺负人家闺女了,到底是我们看她长大的。”

 

“那你去花高价照顾她家的生意?”

 

“不说这个了,继续喝酒。这丫头,叫个人送回去吧。”

 

怎会到了这个地步?你恨。

 

“‘富人’大人来了。”

 

“是‘富人’大人。”

 

像是出现了什么重要人物,众人热情问好,生怕晚了别人一步。


“大人今日过来,是有什么事吗?”

 

他没有答话,只是微妙地审视了在座众人一圈,最后将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你身上。

 

“无事。”他走到你身边,将你背起,然后走出门外。

 

身后是一片静寂。


———

 

“为什么?”

 

声音自背上传来,他脚步一顿。

 

“为什么离开?”

 

“为什么那些人尊称你为‘富人’大人?”

 

回答你的仍是沉默。

 

温热的泪珠不断从你的眼眶中滚落,洇湿了他的衣裳。

 

“潘先生,你不能这样对我。


我没有错,我不过是喜欢你。”

 

“你当然没有错。


但是商人在商言商,最重要的是什么,你不会不清楚。


记住了,这是‘潘先生’给你上的最后一堂课。”

 

而后你终于陷入昏迷。


———

 

日子还是这样过着,家里的生意还是没有太多起色,但好在,父亲的身体慢慢好起来了。

 

“孩子,会好起来的。”

 

眼看以往那些互通往来的商业伙伴再也靠不住,你只得去其他地方调研寻求新的机会。

 

这样过了一段时日,吃尽了往日你没吃过的那些苦头,你终于与邻国官方机构谈下了一个长期合作。

 

周围那些等着看笑话,等着分食你的血肉之人都吃了一惊。

 

恰在此时,那些大量购入对家商品的商户一时间跌破了头。


原来啊,这对家为了吃下这许多需求,短时间内生产了大量低劣的商品。


这些商品入市后,引得不少纷争、抱怨,这一时半会儿,对家的名声可是一落千丈。

 

这些都是你后来听到的。

 

然而你心中并无多少波澜,只是觉得这些时日,看透了这此一时、彼一时的人间。


———

 

看了很久的账簿,你不觉有些疲累。

 

昏昏沉沉间,似乎有谁进入了你的房间。

 

是谁呢?

 

这异国他乡,还有相熟的人吗?怕只是风吧。

 

不知过了多久,你睁开眼才发现。

 

桌面上,正是那只你最喜欢的耳坠。


【正文完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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